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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写喜欢的东西,感谢你的喜欢!

【黑安注意*】

“无论如何,还是想见他一面。”

“你回不来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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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爽文,比较草比较摸鱼!

近现代paro,土匪头子和军座,囚禁阴暗向,略微有点血腥暴力成分注意避雷。

①cp为安雷

②是刀是刀是刀!

③叙述有点乱!请原谅!

④历史有出入!

⑤以上OK,正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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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鸡鸣,他就会死了。”

安迷修点着一支烟,看着眼前的郎中对他拱手。

“军座,长夜难熬,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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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沪一带在20世纪时土匪猖獗,扰得民不聊生,传闻一帮雷王镇上的土匪尤为狡诈残忍,无恶不作。国民党军队委任现军座独子安迷修全权管理,年轻的男人睿智果敢,不出几年便将那帮土匪带着一带的窃贼清得干干净净,之后便带军风风光光回北平。

破旧竹扇轻摇,老墙脱落半块发黄墙皮,底下盘腿坐着贫寒交迫的老说书人,嘶哑低沉的嗓音缓缓叙述着。

“当年这一带有个叫雷狮的土匪头子,和我们军座打得是难舍难分难分难舍啊…只可惜那次疏忽啊让军座抓着啦,一把火灭了全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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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阴暗潮湿,铁制囚笼内骨瘦如柴的男人胸膛起伏已经不再明显,郎中明确地向他表示过,就算放了他,他也活不过今夜了。

地牢里所有人都被清出去了,寂静得安迷修只能听见一种细微的喘息声,好像不甘死亡般苟延残喘。

安迷修给自己斟满一杯不足日子的新酒,酒液浑浊。

辛辣的酒液入喉,安迷修啧出一声,压下喉内干涩,他微眯起眼睛斜睨去,凌乱的黑色碎发下一双血丝遍布的紫色眼睛。

真是,失态啊…一如那天一样。

-

“安迷修,你要干什么?!”

仿佛暴怒的雄狮,他低沉地嘶吼着,挣扎着想要摆脱身后士兵的束缚,眼神凌冽而盛满怒意。

安迷修习惯性一笑,欣赏那个男人少有的失态,打个指响示意侍卫动手。

妖艳如治的鲜红火苗从四面八方窜起,瞬时吞噬整栋草房,一片废墟外尸体焦臭的气味经久不散。房外密密麻麻站满整齐的士兵,被前几个士兵牢牢摁住的男人双眼通红地看着眼前身披狐裘的军人缓缓转头朝他勾唇。

“卡米尔!佩利!帕洛斯!!”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安迷修,老子要杀了你!!”

安迷修却是温润朝他一瞥,目光平静到让那男人浑身一震。

“卡米尔,佩利,帕洛斯以及…雷狮。”他恶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微笑更为扑朔迷离,“此均恶党,我党将除之灭之,替天行道。”

男人无力般向后踉跄了半步,猛得剧烈咳嗽起来,大口血浆喷涌而出,夹杂着血块,粘稠腥臭。

剧烈咳嗽带来的虚脱感让他无力地趴倒在地上,灰尘盖面,没了以往的骄傲放纵。

安迷修从没见过这样的雷狮,那张菱角分明的脸似乎天生是用来骄傲的。但现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垂着双手,一双眼睛里是灰败的认命。

-

当自己烧土匪寨子的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很瘦了吧。安迷修想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算给他送上等的饭菜也是一口不动的放在那儿。狱警每天进来把早饭换成午饭,再把午饭换成晚饭。根据监狱长的报告,这段时间他完全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一吃就咳,先是咳嗽,将饭菜全部咳出来,紧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血,止也止不住,整个人迅速地消瘦萎钝下去。

是因为喉咙里有伤吗?是那天的事情吗?

那天监狱内铁链被撕扯得哐当作响,雷狮拼命扭头试图避开安迷修的手臂,却被死死摁住无法动弹,紫色瞳孔里满是恐惧。

“安迷修…”

好像是最后的讨饶,却被咬紧牙关未出一字。

为了惩罚他的出逃,安迷修毫不为所动,将饭团裹着刀片狠狠塞入,紧攥着雷狮的喉管强迫他做出吞咽的动作,那双飞扬跋扈的眼睛里终于有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怯弱。

安迷修松开手,男人便狠狠咳嗽起来,喉咙里喉结上下蠕动,他拼命伸直脖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一行线般鲜血缓缓淌下于他嘴角,随即又是第二行。直到他下巴下的水泥地满是他咳嗽出的血红血液,空气中满是腥甜的气体分子,和铁锈的腥臭糅合。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伴随着无法抑制的呜咽,一坨血色物体被男人咳出,之后血便没了阻碍,像水坝终于不堪重负,大口的血浆顺着牙缝滚落。

折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安迷修也曾经问过自己。

为了把玩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吗?

他不知道。

那个男人对自己有感情吗?…那自己呢?

显而易见,这个问题安迷修也不知道,他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

灯快燃尽了,他用烟斗将灯芯往上挑了挑,跳动的橙黄色火花又重新明亮起来。

已经快要天亮了。

等门口那只鸡打鸣,男人就算是活过今晚了。

安迷修总感觉自己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知道了,他现在总看不懂眼前这个垂死之人,也总是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他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浓郁的烟雾,沉默看着其在空中消散。

烟雾袅袅攀升,缓缓变暗,仿佛倒数时间。

囚笼里的男人却是缓缓抬起了头,疲惫的紫色瞳孔在看到外面的安迷修时却是轻轻闪过一丝亮光。

很好看,年轻的军座鼻梁眼睛嘴唇没有一处不是上帝的馈赠,是连这样昏暗的光线都遮不住的俊俏。

雷狮记起那个夏天。

-

知了聒噪不休。

卡米尔不疾不徐地念着寨子的开支,可雷狮的注意力都在刚刚结束的一场恶战里。

好久没有这么束手束脚的感觉了,那个国民党的年轻将领倒是很有意思嘛。雷狮擦拭着枪支,嘴角不住上扬,恶劣的笑意掩饰不住。

“大哥,要对他们发起围剿吗?”卡米尔声音闷闷的,他察觉了雷狮的心不在焉,稍稍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边,“现在是绝佳的时候。”

“不,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无聊透顶。”雷狮扯嘴角露出虎牙来,“我只要会会他一个。”

第二天雷狮插了把枪便进城 ,一天沉默地看着安迷修慰问战士安抚难民。

难得那些老家伙会派来个好人?雷狮这么想着。

“我想您大概不是来抚慰难民的吧,恶党。”那人拍拍手向雷狮走来,笑意吟吟中雷狮往后跳一步戒备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男人。

“跟了一天了,要不是身边有无辜平民,在下早就出手了。”安迷修说着又分发一条围巾,朝他友好伸出手,“有空搭把手?他们好像都说你是个人还不错的土匪,有给他们送过东西?”

“滚。”雷狮压低了声音,顺势摸上了腰上那把枪。

“放轻松。”安迷修也没恼,脸上微微的笑意让他有点出神,“既然是好人,那我们之间暂时井水不犯河水,一会儿一起喝点?”

雷狮顺眼瞥眼他,分割巷子的一道光恰好打在他身上,他一半站在阳光里一半站在阴影里。嘴角带着拘谨的微笑,手上动作却很热情。

是一个土匪少有的偷偷珍藏在心底的画面。

-

早知道那是个局,就不该去的吧。雷狮深吸了口气,牵动喉间伤口,脸色因骤然来袭的疼痛变得更加苍白毫无血色。他缓了很久才从窒息般的疼痛导致的眼黑中醒来,临近死亡他居然觉得有些意外的平静。

真的,能不去吗?

他的思想又因为呼吸停顿了,这次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让它重新运作。

在发围巾的那天之后,他与安迷修便算是在酒桌上结了朋友。野心勃勃的年轻男人与他在酒楼诉说着男儿的雄心壮志,不止是军座,还要更高,更高,能掌握一切,拯救一切。

“要是哪一天能拿到你的脑袋,大概可以升官吧。”

雷狮笑骂他一句,来啊。

安迷修也笑,有机会一定。

也是因为酒盏之间缓缓筑起的信任,他一听到安迷修被另一个山头上的土匪围了,二话不说抄枪就走。

“大哥!这是个骗局!”卡米尔急得满头大汗,在寨子门前拦住他,“简直是漏洞百出,你去了只会自投罗网!”

“就算不是真的,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人!”

“老大!你回不来的!”佩利帮腔,“这场架打不得!”

“让开。”雷狮没有多言,手中弯刀一横,明晃晃地照着亮。

“就算是死,我雷狮也认了。”

所以当他闯进那个草草搭建的寨子,被一群士兵狠狠擎住带到安迷修面前时,雷狮还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弄错了,他不是应该等着自己来救他吗,妈的,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当他抬头看见安迷修嘴角戏谑的微笑,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时,他不可抑制地暴怒。

整个人都向下坠落。

“明天,团长那边要来检查。”瘫在太妃椅上的安迷修朝自己笑起来,他手里的烟斗轻轻冒烟。

雷狮抬头对上那人眼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安迷修,你可真是个混蛋。”

“我不是。”安迷修又笑了,他温和的语调令人心脏揪紧,“大家都知道,你才是。”

雷狮讽刺地勾起嘴角。

他在笑他,也在笑自己。

就像这场三个月分别后的重逢。

他为了他的官,他为了他。

-

胸膛很闷。

喉咙里总是有一股血味,浓重得连说话也困难。肚子里空得要死,食道却完全不搭理,他因为不堪忍受牢狱而逃跑的惩罚还横陈在喉咙里,那道长长割痕随时会裂开。

雷狮比任何人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留恋的东西。

他努力在模糊的视线里辩识男人的身影。

是你吗?

连呼吸也要用上浑身力气了呢。雷狮嘲讽地笑笑,却是竭力地张嘴。

雷狮,你可真是狼狈。

就这么死了啊,真是不甘心呢。

他沉重地呼气,吸气,感觉自己内心燃烧的火焰一点点在微微的呜咽中熄灭。

时间不多了。

和这个挨千刀的混蛋好好告个别吧。

-

东方升起鱼肚白。

安迷修捏紧酒盏的手指骨节泛白,烟斗缓缓冒烟,他却再也没有去吸一口的心情。

他全神贯注地支起耳朵,也时刻注意着里面的男人。

也是这时他突然地发现男人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再说些什么,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向前一步定神倾听。

雷狮,你还想说什么?

他身形居然是顿住了,不敢上前,却又蠢蠢欲动,一步一步,缓缓挨到牢笼边。

男人嘴唇煽动着,费力地从残破不堪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来。

“我爱你。”

一如既往,嘶哑的声音。

同时风咽声断,血泼满襟。

他脑子里像是一根古弦崩断,沉闷巨响中激起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劈天盖地地涌来将他吞没,什么东西潮水般迅速地褪去。

……你说,什么?

他呆立,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无言让他自己都害怕。

尖锐洪亮的鸡鸣声响起,直直穿透黑夜,安迷修向后跌跌撞撞地倒退半步,猛得超前扑去,下意识一把拽住牢笼铁栏杆,大力将栏杆拉的哐哐巨响。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雷狮、你再说一边?!”

他发疯般大叫着雷狮的名字,那人却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也再也听不到回答。

良久之后,他松开了手,一步一步把自己拖回椅子上,颓然跌坐。


鸡叫过三遍了。

安迷修很久之后才意识到。

夜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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